《极乐梦魇》

@ 地海与浓雾

0312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薄薄的木板透过一层床垫支撑着他的身体,正对着他脸颊的厚墙上有几扇小得像缝隙似的窗子。0312换了个姿势,将头枕在叠起的双臂上,脖颈上金属制的干扰项圈反射出冰冷摇曳的微光。他刚从白色的细胞群体复制为“严莫”就来到了这里,之后每一天都过得味同嚼蜡。白塔里从不缺伪人。乏味、无趣,他懒洋洋地望着其中一扇窗户,然后想到艾江那双饱含憎恶和愤怒的眼睛。

黑暗压下来,头顶忽明忽暗的灯泡变成一只宝蓝色的眼睛,天花板开始旋转。他不停地下沉、下沉,掉进爱丽丝的兔子洞,最终世界停滞不前,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扇门边。那是一扇实木制的居家防盗子母门,左上角钉着一块金属门牌,银色的把手握柄已经有因使用而造成的磨损痕迹。一切看起来都太过熟悉。0312从严莫的记忆深处翻捡出门锁的密码,打开门。

这是他和艾江的家,他们共筑的爱巢。他和艾江在这里的沙发、厨房或者客厅里都做过,像发情的动物;他们年轻、旺盛的性欲或许胜过动物。有一次艾江和他刚出完一次任务,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和伤口,打斗带来的荷尔蒙尚未平息,他们一路抚慰着彼此,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关上门之后,他背靠着门板,艾江解开他的皮带,金属搭扣的咔哒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空气里像是灌满了静电,战栗和快感缓慢地爬过皮肤,他嗅到浓重的情欲。

艾江跪下来给他口交。之后他抱起艾江抵在门上狠操,实木做的门颠簸得像风暴中航船的甲板;那时艾江仍然喊他严莫。如果操得狠了他还会眼角泛着点点泪光,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散开,那块薄薄的皮肤浮出一层性爱带来的粉色,像夜晚街道的霓虹灯。他总喜欢在做爱时舔吻啃咬艾江的脸颊。痒,艾江说,然后笑了。他忍不住又去和艾江接吻。

一切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客厅的橱柜上摆着他和艾江旧日的合照,恩爱夫妻的证明;浴室里仍然有他的牙刷和剃须刀,卧室的床上也还是放着两个枕头,他的衣服在柜子里好好叠着。再次看到这些像从老相片上拂去一层灰。艾江没有把严莫从他的生活里剔除,尽管他认为严莫已经死了,认为他不是严莫,叫他0312并想要他去死。现在艾江恨他。但这没关系,艾江总还是会爱他——爱严莫的。

白塔里的生活太过枯燥,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欲望在他的下体焖燃,冲荡进心脏,再涌至遍布全身的血管。他太久没做过爱,也太久没抒发过自己。他看到放在洗衣机旁的衣篓,里面放着艾江尚未拿去洗的衣服,最上方是一条女式内裤,底档上残留着一片亮晶晶的湿痕。0312将它拿起来,手指抚弄过那片干涸的体液,淡淡的腥甜气味散进鼻腔,他的阴茎立刻在白塔统一为伪人配发的裤子里挺立。

艾江的身体与正常的男性不同;他的腿缝之间是一套肉红色的雌性性器官,一个会颤巍巍流水的逼。

它长在强大、耀眼的艾江身上有种色情的倒错感,似乎那肥软隆起的阴阜是平时训练有素的向导身上唯一的弱点。攻破它就像撬开牡蛎的硬壳,蜷缩在内里丧失保护的软体只能蠕动着可怜兮兮地流水。女式内裤柔软的布料裹住完全硬胀的性器,0312用手上下套弄着顶端渗出前液的阴茎,恍惚间好像在操弄艾江紧窄多汁的阴道,那张肉穴裹附住他的每一寸,收缩颤动着。滑腻的布料接着下滑过柱体上浮起的经络,他坐在沙发上眉眼压低,嘴里发出低低的喟叹。“江......好想你,”0312说,然后他抬起头,看到面色因愤怒而通红的艾江。

他没有听见艾江走近的足音。艾江赤裸着双足,身上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只穿着一件长而宽松的亚麻睡袍,乌黑柔顺的头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整齐地扎成马尾,而是松散地垂顺在肩上,似乎刚睡醒。方才在卧房里他也没有看见艾江的身影。卧室床上他惯睡的一侧只有散乱的被褥和中央凹陷的一只枕头,像是电影放映机的胶片里被剪去了一帧,艾江突兀地、无声无息地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但0312不再多想,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占据了他的心神。和艾江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滚出去,”艾江说道,“这是我和严莫的家,0312。”不到半秒钟,0312便已着装齐整,他站起来逼近艾江,两人的鼻尖只剩一点若有若无的距离。“我就是严莫,”他说,露出一个生硬而显露牙齿的微笑,金属制的干扰项圈和脖颈上深黑色的数字标记在居家吊灯温暖适宜的灯光下显得森冷、格格不入。

他躲过艾江迅捷、有力的一拳,闪身回来扣住他的手腕反拧,艾江发出吃痛的闷哼,下身处双腿向后踢他,0312改变姿势,将他压在沙发上。

他两只手用力地扣住艾江的手腕,如同最为牢固的枷锁,艾江在他身下像被困在捕兽夹里的野兽,不停地反抗着,0312将膝盖凶狠地抵上艾江的大腿,力道大到几乎快要压断他的骨节。他始终没有听到艾江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于是0312低下头,用嘴唇去寻找艾江白皙精巧的耳廓,说:“艾江......我好想你。我在白塔里一直一直想着你,”温热的气流缓慢、沉重地滑过艾江的耳廓,属于严莫的声音清晰地传至颅骨。然后嘴唇柔软的触感降临,0312在不紧不慢地啄吻着他的耳垂,接着是耳轮,他的舌头模拟着抽插的动作,黏腻地舔舐过他的耳道。他们的胸膛紧密地贴合,灼热旺盛的体温隔着衣物抵达,艾江闭上眼。

“你不是严莫,也永远不会是。”他回答,随即感到大腿上施加的力道增大到真的要把他的腿骨压断,同时手腕上的刺痛变得更为鲜明。他的两只手腕脱臼了,手掌无力地垂吊在微冷的空气中。

0312转过脸盯着他。他高挺的鼻梁蹭过去,湿热的吐息撞在艾江的嘴唇上方。两个人都在喘息着,打量着对方,如同斗兽场里的两名角斗士。过了一会他放松了辖制艾江的力道,腾出一只手去够那件散落在沙发缝旁边的内裤。

“......好湿,”0312望着艾江,指尖缓慢刻意地捻弄着内裤的底档,像是在揉搓艾江的阴蒂,技巧娴熟,他故意要用性方面的事激怒艾江,一种为吸取爱人注意力的卑劣可怜的手段。

“你昨天穿着这条内裤流了好多水,江。我猜是在巡逻时流的……多久没做了?应该自从我死后就没再做过……”他满意地看到艾江的脸覆上一层羞怒的薄红,然后把艾江的睡袍往上掀,脑袋埋下来,去亲吻、揉搓他温热的胸膛和白皙的皮肉,直到腰侧遍布红肿的指痕和吻印。艾江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0312的手掌下移,利落地挑开内裤边缘的弹力绳,纯白的内裤拧成股卡在饱满的大腿上,勒出肉欲的弧度。他的手指像狡劣的蛇,滑进阴户的两片肉瓣里,恶劣地捻弄着那粒鼓胀的豆子,湿滑的体液顺着他的手往下淌,艾江抿紧嘴,不去看伪人露出笑意的脸。

“今天流的水也很多……严莫复活了来操你,你不开心吗,江?”

他的内裤被脱下来,和另一条一起丢去一边,伪人拉开他的双腿,双手握住大腿根部向上推去,下身的阴户一览无余。腥甜的水液从薄软的阴唇缝里挤出来,0312晦暗的银色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艾江腿间的窄缝,低下头来和艾江接吻,舌头热切地撬开他的唇齿,杀死那张嘴吐露任何刻薄、会刺伤他的话的可能性,过度激烈的吻梗得艾江眼眶泛红,无法咽下的唾液从唇角流下。

他手下动作不停,不断地抠挖扩张着软嫩的穴口,透明的体液从指缝里滴下来,糊得臀瓣上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滴到沙发上,布料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那沙发也早该换了,多年来艾江却一直留着,说那是他和严莫新婚时亲自去宜家挑选的软皮沙发,具有重大纪念意义,不能扔掉。他们不知道在新婚的头两个月在这沙发上胡搞过多少次,现在只不过是旧梦重温。

艾江在接吻时不配合地咬他,咬得他的舌和嘴唇上都带了崭新渗血的伤,但0312毫不在意。他抹掉伤口渗出的血,用带着自己鲜血的食指和中指插入湿滑的小穴,将那口雌穴插得滋滋作响,淫液中夹带着丝丝血迹,像是刚开苞的处女,水渍搅动的声音在室内显得无比清晰。

“不……唔!”电流般的快感一路从头皮窜到脚尖,艾江无法阻挡身体上传来的刺激,嘴里羞惭地呻吟出声,0312愉快地眯起眼,说:“就是这样,艾江......你叫得真好听,”他抽回手去用指腹按压挺立鼓起的阴蒂,“以前光是用手就能揉到你喷水,”他半只手掌都已被淫水打湿,指尖捏住翘起的阴蒂一拧,艾江的双腿突然剧烈地蹬了几下沙发,圆润的脚趾蜷起,腰往下沉,淡粉色的穴口剧烈地收缩着从里面喷出一大股热液,0312的手心汪起一捧淫水,拿去给艾江展示:“你看。你的小穴也想我,”

艾江像战败般在高潮中下体抽搐,全身渗出细汗。他无声地张开嘴,红润的唇瓣像出水后濒死的鱼般开合。他听见自己剧烈狂猛的心跳,0312的脸近在眼前。艾江侧着脸,仇恨地望着0312,伪人感到一阵难过和兴奋。这种眼神反而更刺激他的征服欲,他解开自己的裤链,释放出硬得直挺挺的性器,抵在艾江的穴口。

“想把你操成伏在我身下只会高潮的小妓女,”他说,握着沉甸甸的阴茎强横地往里面塞,窄穴被肿胀的龟头撑开,顶端刚推进一点就被卡住了。伪人没有理会艾江窒息般的呜咽,自顾自地将性器往里挤,一直破开穴肉,撞到子宫,内部似乎都给塑造成阴茎的形状,艾江的大脑沉沉的,过于饱胀的充实感让他眼前发黑,小腹不自觉地收缩。

他的双腿无力地架上伪人结实精壮的肩膀,经典的传教士姿势,他和严莫用这种姿势干过无数回;而现在0312和严莫一模一样的、只不过颈侧多了数字标记的脸俯视着他,和兽一样粗鲁的喘息从他的薄唇里发出来,用严莫血肉复制的东西现在也像刃一样塞满了他的身体,艾江无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茫然地凝视着0312因欲望涨得通红、粗野的脸,过近的距离让他从那双银色的眼睛里望见自己同样潮红的脸,手指擦掉从伪人脸侧淌下的汗水。

埋在他身体里又硬又热的肉棒涨大了几分,刚插到底,仅仅停顿了一下,就猛地往外抽,艾江闷哼一声,整具身体向前拖去,0312握住他瘦窄的腰,开始快速而坚定地抽插起来,每次抽出来时穴肉都会控制不住地痉挛。

“……疯......疯子,”艾江咬紧牙,被和野兽一样疯狂粗鲁的交合顶得一下一下往前撞,脑袋险些撞到沙发扶手,过多的淫液从两人的交合处流下,顺着艾江的腿根往下淌,0312亲昵地用鼻子去蹭艾江的侧脸,然后舔吻他的眼角,直到那里泛上和霓虹灯一样的艳粉色。“是啊,”低低的喟叹从他的齿间流出,“我是疯子。”0312捏住艾江的下巴,将艾江捏得眯起一只眼,颊肉变形,牙关也闭不拢了,甜腻的津液从嘴角滴出来,伪人用舌尖去勾弄他的舌头,下身恶狠狠地顶撞。

艾江的穴窄,但水倒是多,伪人的肉棒碾着嫩肉滑动,艾江蜷缩着背,抵着伪人的肩膀,额头上全是汗液,那根形状狰狞的肉物在他平坦的肚皮上顶起一块显眼的凸起,他的穴口被阴茎撑得发白。艾江艰难地喘着气,不停地咒骂着0312,含糊的脏话从呻吟里掉出来,他的目光扫过自己被撑满的阴部,又羞耻地别过目光,0312托着他的臀部大开大合地抽送着,热汗顺着胸膛滑落。粗硕的阴茎插得更快了,圆肿的龟头捅到子宫口,抵着那处肉环碾压研磨,把那处肏得又酸又麻,艾江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下体挣扎着痉挛挺动,反而像他自己不知恬耻地将阴茎吞吃得更深。

0312用力嵌入艾江湿润的肉穴,把滑软的肉壁插得向内凹陷,滋滋作响的肏穴声不停地响起。“艾江……你的子宫口都为我打开了……果然很想我,”他说。

“滚,”艾江从死咬的牙关里迸出一个字,伪人用和严莫如出一辙的银色眼睛望着他,面色不改,似乎这些恶毒残忍的话已经再也无法伤害到他,压低的眉眼显得阴郁坚硬。

他伸出手卡住艾江的脖子,让艾江看着他、只能看着他,一边操他一边慢慢地收紧虎口,艾江的眼皮渐渐地下沉,开始出现缺氧的征兆。他奋力挣扎着用断掉的绵软无力的双手推拒着哨兵锻炼良好的胸膛,扇他的耳光,但无济于事,反而是自己的手腕传来剧痛,而痛觉在快感和缺氧的双重屏障下像是水中传音,显得模糊不清。

他觉得自己要被0312操死了,被这个杀了严莫又复制了他、说爱他的伪人给弄得在高潮中死去,这时伪人恰到好处地松开手,艾江大口呼吸着氧气,过多的快感一下清晰地涌进身体里,0312的阴茎猛地凿进去,又迅速地拔出来,狠狠地进出着。

又深又重的这几下几乎要将艾江的肚子顶破,湿热的阴道因过于激烈的性交而有些发肿。小穴深处抽搐了几下,断断续续地漏出几股淫水,全部浇淋在伪人的龟头上。艾江发出分辨不出是哭泣还是怒吼的声音,他又惨烈地高潮了,阴道内壁止不住地跳动,像失去外壳的软体动物,宝蓝色的眼睛向上失神地翻起,剧烈的快感让他露出与平时严谨优雅的外表不符的痴态,0312俯下身来,寻找到他的乳肉,像口欲期没过似地对着那两粒硬起的乳头又吸又咬。

他瘫软在沙发上,整个人被交合的力道撞得一下一下往前挪,原本淡粉的肉穴被肏得红肿不堪,湿淋淋地嵌在腿缝间,阴唇随着肏干翻进飞出,淫液飞溅,弄得他自己整个白皙的臀部和0312的小腹上全是滑腻湿亮的水光。

房间里回荡着胯部和臀肉相撞时淫靡的拍打声,艾江被这场强暴般粗鲁的性交肏弄得不停呻吟,两条修长白皙的小腿挂在伪人的腰侧,在野兽一样的交合中无力地晃荡着。他的小腹被阴茎顶弄出淫邪的凸起,柔嫩的宫口无可奈何地被攻破、征服,粗硕的冠头挤进狭窄的宫腔,抽出时沟冠勾弄着肉壁,几乎要把宫口的嫩肉给拉出来。

0312汗湿的棕色短发贴合着头皮,脊背和腰腹的肌肉绷紧,随着动作起伏不定,显出哨兵漂亮流畅的线条,从远处看,他的整副身躯可以将艾江遮住,过大的体型差使得性交更显淫荡。在他身下,一根粗硕的阴茎不断地奸淫着那口可怜颤抖着的窄穴,蓄满浓精的嚢袋重重拍打着溢出混着前液的淫水的穴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两个和鸡卵一样大的阴囊给塞挤进肉穴,彻底将渗出湿液的穴填到不能再满。

艾江呜呜哽咽着,口水从因呻吟而张大的嘴巴边溢出,伪人的阴茎进得太深,艾江的身体弓起,想要逃离这场侵犯,但伪人宽大的手掌死死地扣住他的腿根,残忍地把他往下按,迅猛的抽插将艾江的肚皮不断地顶起一个凸起,每一下都带来黏腻的水声。0312发出愉悦的低吼,他操弄得正得趣,又开始掐拧艾江的胸乳,像是想把向导掐得出奶,他好来嘬弄乳头、吸走奶水。

他喜欢看艾江这幅被操得大脑一片空白、除了下体被侵略外感受不到其他的样子。他能在白塔里每天都想着艾江高潮时失神的脸自慰。

阴茎撑开操得红肿不堪的肉道,毫不留情地戳刺着宫口的肉环,艾江被干得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抽气的声音,大腿痉挛着,伪人扳着他抽搐的腿让它们分得更开。艾江被迫保持这个放荡的姿势,在插干的动作下颤抖。淫液在抽插下被拍打成白色细小的泡沫堆在穴口,艾江已经被0312彻底操开了,那里已经变成一个合不拢的红色肉洞,他胡乱地摇头,牙关打颤,显然分不清痛苦还是快乐。

0312牢牢盯着艾江布满潮红的脸,他兴奋到极致,银色的瞳孔扩大,鼻翼翕动,最后那几下狠操太过用力,艾江向前倒去,又被拖回来灌精,伪人的精液实在太多,撑得子宫里鼓鼓囊囊,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艾江喉咙里发出崩溃的呜咽,宝蓝色的眼睛翻白,像出了故障断线的机器,他高潮得一塌糊涂,淡黄的热液从尿道里断断续续地漏出,穴里也喷出一股一股透明的潮吹液,溅在伪人的小腹上,打湿了死死堵在穴口的嚢袋。0312将阴茎抽出,拔出龟头时穴口发出“啵”的一声,浑浊粘稠的精液顺着大张的肉穴流下腿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世纪或者是半分钟,伪人说,“醒一醒。”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腹上,接下来是不属于0312的第二双手,那双宽阔、熟悉的手掌捧起他的臀肉,不紧不慢地揉捏着,0312凑到艾江的耳边轻声细语,“睁开你的眼睛。”

艾江从昏迷中醒来,他有点脱水,下身被过度使用的穴口仍然胀痛酸软,他抬起下巴,然后看到了原本死去的严莫正站在他面前,弯下腰来望着他。

严莫穿的仍然是旧城区事件发生那一天的制服,袖口整齐地翻上去,露出结实干练的小臂线条,裤腿被熨烫得齐整服帖,领口系着一条深黑色的领带——那天早上出门前是艾江帮他打的领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如果不是他的衣服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渍的话。一道突兀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严莫的额头,几乎将他原本俊美的面容劈成两半。温热黏稠的鲜血从那个豁角里流下来,淅淅沥沥地砸到艾江的小腹上。严莫缱绻地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醒了,江。”他说。

“为什么……”艾江看起来像是被草晕了,他愣愣地看着严莫最后一刻的样子:“…严莫……”他干哑的嗓子转头去看0312,神情有些愣怔。0312拿起艾江垂软的一只断手,去触碰严莫紧绷的裤子,那里已经鼓起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隔着面料柔韧的西裤,勃起的阴茎灼热旺盛的热度传到艾江的手心。皮带解开的声音响起,严莫彻底挺立的阴茎从裤子里释放出来,太粗了,艾江一手几乎握不拢。

他很渴,于是严莫低下头用舌头舔着他微微有点干涩的嘴唇,然后亲吻他,唇舌交缠的黏腻水声不断地响起,艾江挣扎着发出一点模糊的鼻音。0312观察着两人的动作,在他们接吻的时候也去亲吻艾江的肚脐,微凉的薄唇在柔软的皮肤上印下一个接一个抚慰的吻。

伪人把他从沙发上捞起来,健壮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胁下,从背后将艾江抱起,形成一种把尿的姿势,而严莫扶住他软弱无力的双腿,将那两条长腿架在自己腰上,粗硕的性器抵着还在滴落精液的雌穴。0312射过一回的阴茎重新蓄势待发,不容忽视地抵着他的后穴,肥肿的龟头渗出一点前液,磨蹭着没被使用过的柔嫩穴口,撵磨着那里细小的褶皱。

0312从雌穴里摸了一把自己射的湿漉漉的、滑腻的精液,充当润滑,草率粗鲁地往后穴里涂抹,好在之前艾江淌的水太多,早有可观的一部分滑液流到了股缝之间,后穴被打湿,表面泛着亮晶晶的水光。伪人往后穴里揉进一根手指,于此同时严莫就着之前的精液和淫水就这样插了进去,发出噗呲一声,穴肉又软又湿,已经被肏得熟烂,献媚地欢迎着肉棒的侵入。

艾江软倒在0312的臂弯里抽气,后穴里是不断探索按压的手指,而前面的雌穴被阴茎塞得满满当当,他被自己这幅淫荡不堪的姿势吓到了。0312又加进一根手指,两指形成分剪的姿势,扩张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扶着硬得发痛的肉棒操进去。

一开始两人配合着浅浅地小幅度抽插,等到艾江适应得差不多了,两口肉穴的水声渐渐黏腻起来,两根尺寸可怕的阴茎便加快了肏干的频率,没有任何停顿,交替着往穴里顶,艾江的小腹顶起一个凸起,消下去之后又迅速被另一个凸起替代,内脏几乎都要给顶得移位,他挣扎着努力摆动下半身,却弄得不是前面就是后面操得更深,他始终被阴茎贯穿着,崩溃地求他们拔出去,但是没有人听他的哀求。

艾江已经分不清哪个是严莫、哪个是0312,分不清是谁在操他,他们看起来都一样,进入他身体的阴茎也有着相同的、微微上翘的龟头,把他操得眼泪和口水都流出来,糊得满脸都是。

“啊啊……啊……严莫……严莫……”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双腿被分得很开,整个人向后倒在0312的胸膛上,下身两口穴被肆意想用着。“再叫大声点。”0312说,艾江胡乱地、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救我……严莫……唔……严莫,”艾江泪眼朦胧,和分离时一样年轻英俊的严莫俯下身来望他,棕色的额发被汗水打湿,热汗顺着喉结凸起的曲线往下淌,健壮的胸膛和锁骨上布满亮闪闪的水渍。严莫银色的双眼暗沉,倒映出自己淫荡不堪、布满潮红的面颊。艾江无意识地要去寻找那个温柔、体贴的爱人,将脸埋进严莫的颈窝里,像掉进捕兽夹里痛苦的小兽一样,嘴里发出难受嘶哑的呜咽。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含糊不清地念着严莫的名字,好像只要这么做他的爱人就会把他从无法辨别痛苦与极乐的爱欲之牢里拯救,一如昔年他和严莫在城区的暗巷互相配合执行任务,那时他的哨兵总会守护他的背后;那时他待在严莫身边很安全。严莫始终没有回应。他挨得离艾江很近,艾江可以听清他灼热而充满欲望的喘息。他和0312只是狠狠冲刺着,近距离看着他狼狈下流的模样,把他弄得和失禁一样潮喷,一股一股的热液喷溅出来。
  
“现在是谁在操你?”0312问。

艾江已经被快感刺激得神志不清,他的脑袋发懵,泪水止不住刺激地流下,含混着溢出的涎水一起:“严莫……是严莫在操我……”他主动伸出一只手捧上身后0312的侧脸,神志不清地舔吻着哨兵的嘴角,像一只蹭主人裤腿的猫。伪人加深了这个吻,黏糊糊地吻他。待到两人分开,心情明显变好的0312满意地笑了,掰过艾江的脸将嘴唇凑到他耳朵旁告诉他到底有多热、多紧,那两口骚穴有多会流水,天生就是该给他操的。

严莫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啃咬啄吻着,留下会变成淤青的吻痕齿印,然后问艾江:“舒服吗,江?”艾江讲不出话,他不知道射满了他肚子的是哪一根阴茎,一根阴茎凿开宫口,前端几乎整个挤进去,将这个小袋子射满,后面的那根则几乎操到他的结肠口,两口肉穴又爽又酸,他无意识地去摸自己鼓胀的肚子,穴里含不住的浓稠精液流下来,一坨一坨地砸在地板上。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靠在红灯区肮脏墙壁上等待客人的廉价妓女,是易拉罐上拉开之后被丢弃到街道上的铝制拉环,降临他身体的快感和折辱如油和水一样被分离,他超脱般地微微失神,和大西洋一样湛蓝的双眼迷离麻木地望着面前严莫汗湿、被欲望扭曲得和野兽一般的脸,身后操弄后穴的0312凶狠地钳住他的腰,暴涨的阴茎在他的肉穴里快速进出,他一下又跌回惨烈的高潮里,饱胀的双穴里传来尖锐清晰的快感,让他不自觉地发抖。他的脸没有干过,喉咙里发出痛苦、绝望的呻吟,他不清楚为什么那声音近似于哭泣。

伪人和严莫都喜欢看艾江被操坏、两眼昏茫的表情,那看上去就像什么黄片里的性爱娃娃。他们稳定有力地加快了肏干的动作,最后在艾江的穴里射了一次,把他射得不能再满、小腹圆润,才把泄了精的性器从穴里拔出来,两口红肿的的穴已经大敞着无法闭合,精液缓缓地流出。

严莫转过来望着0312,他们陷入一种古怪的寂静里。艾江再次在性高潮中昏迷不醒。室内只剩他们两个,严莫额头上的伤口不再渗血,开始渐渐愈合,直到那块的皮肤光洁如新,看上去和0312再无差别。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模糊不清,一个幻觉中旧日的鬼魂,0312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沉默地穿过他的身体,和他合而为一。

……

尖锐刺耳的哨音响起,0312睁开双眼,白塔囚室里和缝隙一样狭窄的窗户里射出几道苍白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伪人集合到实验室,”一个声音通过广播宣布,他回忆起夜晚荒唐的梦,不由嗤笑。昨日一位研究员让他拉起囚服的衣袖,用皮筋束缚他的小臂,将一筒针剂注射进伪人的静脉。在注射前她便告诉0312那剂新开发的药液有使人易梦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