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万事》

@ 贺兰鸩

如果要问艾江“是否想过会和本和谐相处到如此情形”,哪怕直到今天,艾江也都会摇摇头,很笃定地表示没想过。

毕竟从那个不得不将本封印在右眼中的时刻起,他和本的关系就必然在不死不休的谶语中纠缠沉浮。

艾江其人,原本的人生轨迹和现在几无重合之处——他是族中这一代天资最为卓越的驱魔师,也是族内早早定下、未来将独掌纲常的继承人。他出身的家族是世代相传的驱魔世家,百年前虽还毫无根基,但时至今日不过三代功夫,已经是声名显赫之至。原因无他,他们不仅是一群风头正盛的、拥有异能,能够镇压邪祟的驱魔道人,更是居住在都城,被皇家聘用的显赫大宗。

眼下无论民间还是皇族内部,邪祟之事仍然频繁,因而皇室又或贵族中只要有人想要请人来驱魔作法,多半绕不开劳动艾江一趟。

而他正是在某次皇室授意下的驱魔法事中认识了本。

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此时此刻正专注地松解着艾江的衣扣。

本捏着艾江腰上的绳扣,他屏息凝神片刻,尖锐修长的指甲覆在指尖,随着捻动微一摇晃,就让年轻的驱鬼道士身上的第一道遮掩曳地堆落了。

白发的半仙身形高大,此刻正半是慵懒地撑头枕在艾江身畔,同他侧身卧在一处。背后贴着具灼热身躯,艾江不自然地屏住呼吸,那仅覆着薄薄一层皮肉的肚腹便随之收紧,在昏黄的烛火下压缩着勾勒出令人神思遐迩的轮廓。

他原本堪称孱弱的身体经过了几年的游历,在安适的环境和本的叮嘱的一同努力之下休养得很好。在本看来,眼下艾江虽然仍算是“纤细可人”的那一种,但身上摸起来可远比从前盈润了许多,观之更显几分风韵。

此前同样享用这具躯壳,本虽早已觉出他的滋味何等迷人,但也比不上如今脱离出来以后这略略一瞥。当艾江不再供他驱使,他又不得不如此客观地看待这个秀丽的男人时,他才真正觉出,到底是什么让他心生痒意。

而艾江对本的看法也同样称不上是始终如一。

那时的场景直至现在还会出现在艾江的梦中:为了对付那只恶鬼,他一如既往垂手将招魂幡幡立在身前,身侧两只纸人随侍早擎好了巫鼓。艾江平举双臂、旋身歌咒,试图请神上身来借用这份力量驱逐盘踞在此的恶鬼。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飞快地响应了他的咒语、几乎伴随天雷一齐袭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受了艾江身上法器的感召的本,残存在世间的那一缕最完整的魂魄。

几乎在那一瞬间,艾江就体会到了如同被人千百次活生生撕裂血肉的疼痛。他只是站着,便觉得好似被烈火从后颈一路烧到了脚跟。多亏他此前就饱受凌虐,此刻竟也只是眼前发黑地晃了晃身形,便站稳了。

然而,最大的考验却远不止如此。这痛苦并没有如艾江预料中一般转瞬即逝,反而在他体内激烈地震荡和翻涌起来。他立刻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在他将这身份不明的东西请到身上以后,方圆十里之内属于厉鬼的气息就已然消失得一干二净。与此同时,它在开始在艾江的身体里毫不客气地横冲直撞。

这并不是寻常的仙家上身该有的样子,艾江清楚,那团不可名状的东西几乎想要把他的魂魄驱逐或是吞噬。倘若他道行再浅些许,现在都可能会当场被恶鬼吞噬神智,彻底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好在他也一样,没那么好对付。

艾江飞快地心思流转,两指并作掐诀念咒,抬腕狠狠压上自己的右眼,动作堪称一气呵成。与此同时,他悬挂在胸前的那枚狐眼法器一瞬光芒大作,艾江的脑袋里也即刻被尖叫一般的嘈杂噪音灌满。直到这一切最终平息,艾江的双耳之中才终于平静下来,他几乎维持不住体力,想要立刻就向后倒下昏死过去。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背后的两只涂了他指尖血的纸人此刻一同上前,双双扶住他的手臂——这是艾江的授意,如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昏迷,不知要被天子亲眷如何奚落,更遑论回到家宅之中要遭受怎样的责罚了。

于是本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之中被艾江略带强硬地封印在了体内,甚至最开始他也不叫本,只是一个艾江用“喂”来召唤的一个没有实体的半仙的残魂。直到几日以前,本才刚刚终于彻底离开艾江的躯体,回到他自己那拼好的、从前的身体里。

艾江从不是什么乐观的人,自然也就不会相信自己能够和吞食贡奉长成的狐仙建立什么良好的关系,更别说是和几十年前被家族长老参与谋杀的狐仙一起叛逃,并借此过上闲云野鹤的游历生活。对于曾为家族继承者、一度以为自己生生世世都要被捆绑在这方天地的艾江来说,这些设想光是听着,就已经神奇到像是艾江在幼时的传奇抄本里才读得到的故事,哪怕如今它切实地发生在了艾江的身上,他在品味这一路经历时,神情之中亦是感慨多于欣喜。

因此,艾江有时候很难确信,自己是否和本的确亲密到了可以享受性爱的程度,尽管他们这一路走来对彼此抱有的情感自然不搀半点虚假,尽管本贴着他小腹摸下去的动作是如此地理所当然。对于曾经的艾江而言,切实地让他犹豫的,仍然是本身上那股混杂着仙鬼两道气息的,有时让他也无从回答“善恶之间的分别”的暧昧气质。毕竟艾江的家族不仅传统、威严,对继承人的把控更是堪称严厉和苛刻。艾江几乎从一出生就被选定为继承人,接受着严酷训练和堪称禁欲的生活要求,这让他并不总是有机会真正接触到鲜活的事物。

不过对本而言,这时机自然是恰到好处。回归身体更像是这么久以来他所追逐的一个“必然要发生”的圆满的结局,当他真正和艾江跋涉过那些或许艰难的一切,回归到那具拼凑完整的身体之中时,他心中的感觉比起狂喜,不如说是一股由衷的感慨——这一路的经历,其意义早就已经盖过了“寻找身体”本身,现在的他更愿意放眼今后,做些从前从未想过的事。

本这样想着,因而从自己的身体里苏醒后的第一秒,本就已经在这份暌违已久的熟悉契合中,没什么负担地重新适应了这一切。

此时此刻,比起稍显愚蠢地不停张握自己的手指,乏味地回忆和修复自己和身体之间的联结,本显然已经灵活到足够做点更有趣的事,比如……

比如邀请他这么久以来同行的伴侣艾江,体验一些身为人类早就该体会的乐趣。

青年的一副皮肉像铺开的生宣,在烛火跳跃中如被人挥笔泼墨般,落下一片堪称曼妙的光影排布。艾江半倚半靠,斜斜地枕在榻上。那件几乎被他时刻穿在身上的巫袍此刻正好好地挂在床帐之外,此刻他身上被着一件白色中衣,如轻袅罗裙似地拢出他身体的轮廓。本将手掌摊平,贴顺着艾江胸腹起伏的柔软皮肤一路缓慢地捏揉下抚,悄然滑进他姑且交叠的两腿之间。

黑发青年如有所感地微微紧张一瞬,旋即便卸下了力道,身体连同长发随平躺朝一侧散去。本敛着眼睛,勾一勾贴抵在他耻骨底端的指节,如愿地收获艾江的一声含混呻吟。

事实上,本并不是第一次见艾江情动的样子。

起初他和艾江的确就是最寻常的寄生关系——他被迫呆在艾江体内,也时常会趁着艾江松懈下来而与他争夺这具身体的支配权。与此同时,艾江时常呆在藏书阁中翻阅古籍,尝试从过去的记录之中寻找和本有关的文字与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当然的,艾江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反而因为过度疲劳而被本趁机夺走过几次身体。

那段时间,本借着艾江的身体惹出了许多事端,当然,后果还是要由恢复了神智、浑身冷汗的艾江自己来承受。这样的事发生过几回以后,艾江便在教训中摸准了其中尺度,不再允许本私自作乱。而本逐渐发觉自己已经教唆不了艾江乖张行事,于是便把注意打到了别的地方。

魂魄虽然没有实体,但彼此之间也一样会产生影响。当两个不同的魂魄互相重叠挤压,他们各自的主人就会觉察到魂魄深处的微微悸动,与之相连的肉体也会欲望膨胀、难耐无比。而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发生在本和艾江的身上——毕竟他们长久地享用着同一具身体。

艾江起初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感到惶恐,长久的禁欲生活并没有教过他什么叫性,又如何排解性欲。于是一向很少遇到难题的艾江只好在每个夜晚都瑟缩着抱着身体,动弹不得地忍受着体内翻波的欲浪。

而本也在被他的样子吸引。

事实上,狐仙此时也一样在承受着这份焦灼难耐,但狐仙向来擅丹药内功,周身火热也算是一种元神常态,相较之下并不难挨。反倒是艾江两腿夹紧,一副神色迷离的样子,实在让他难以移开目光。

于是几乎毫无悬念地,本引诱了艾江自渎。

现在和那时的情形差不多,只不过那时艾江身下没什么被褥可用,禁闭室或是简陋的居室里姑且算是干净整洁,然而冰冷坚硬的石砖地或是蒲草榻并不能平息艾江身上的热意。他分开膝盖,张开两条松解衣物后赤裸汗湿的长腿,空落落地用一双脚蹬踩着推开被褥。直到本的目光随着艾江一起落在那平整圆滑的耻骨上,才第一次真正明白,为何这么大的家族中会这么早就定下艾江做唯一的继承人。

青年腿间原本应该立着阴茎的地方饱满而平整,只有一个小巧地在最底端分成两瓣的女性的阴户。

……是的,没错,艾江是天生的雄身雌腹。在驱魔道士眼中,这也算是不得了的天资,因而这大多会落到女人身上的至尊至贵的祭司之职就顺理其章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自己的身体的确很美……”

狐仙正将手指埋在艾江的腿间,他曲起指节抵着那枚柔软的肉蒂缓慢地捏揉,忽地在耳畔的含混喘息之中听见一句梦呓般的感慨。他将头偏垂下来,对上艾江一双在影子里也仍温润明亮的蓝眼。

本笑了起来。

“美…呵,我从没这个词会和我有关系,江儿。”

半仙倾身压下肩膀,白色的头发如瀑垂落在艾江面上。他感到那绸缎似的发丝就这样细腻地层层堆叠下来,使他体会得到一点轻微的窒息。头发这东西本是无用之物,割之不痛,弃之复长,却偏偏又有时灵活得像悬丝诊脉的那一根细线,牵引着心跳声落在他耳中,擂鼓般响声阵阵。

艾江只道是自己心中诸般杂念皆化作了灼灼情欲,瞒不可瞒,反而欲盖弥彰,索性向本如数坦白了去。

“但我会认为你很合适,本。何况我也喜欢。”

而白发的半仙只是笑。

“我想很多人提起我,脑袋里面会想到的,只是我身上那带有死亡气息的血腥味。”

本的过去原本是他不能启齿的过去的一部分,那是民间大兴淫祀而引发的一场场货真价实的人祸。但如今,他过往的一切随着身体的归来烟消云散,走在赎罪路上的本,此时情绪反而高昂了不少。

“但你喜欢……这样很好。”

半仙惬意地眯起眼睛,仿佛能在他头顶的发丝中看到一双惬意抖动的、雪白的尖耳。他轻轻拂开长发,腾出一只手拥着青年的身体。

本缓慢而用力地碾搓指腹,借由艾江雌穴之中泌出的一点清液不断将指尖填向那翕张不止的穴里。洞口之内半寸深的肉道被浅浅插入又抽离,片刻就变得饱胀发酸,艾江张了张口,颈间随着无声吸气而沟壑陡深,最终只是高抬着两只手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本侧过脸去,鼻尖虚虚贴蹭着艾江的鬓边。狐仙在黑发的青年道士耳边十足惬意地轻叹几息,刻意让自己略带湿热的气息就这样洒向艾江的颈间。他再次开口:

“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和你共赴巫山,江儿……这并不难。”

说完,本阖上双瞳,让视野重回昏暗。他环住艾江腰后的手仍未松开,而是隔在那纤细腰身和床榻之间,贴着柔软的皮肉抚摸,在一呼一吸间感受着由艾江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如今他倒是要靠着艾江的心跳平复心神了。稍作调整休息后,半仙重新睁开那双仿佛横陈着波浪般的波纹的翠色双瞳。

他曲起手指抬起艾江的下巴,好让他和自己对视。

艾江一张白皙的尖脸就这样从扇叶般散开的如墨黑发中被本托起,他微微偏转下颌,将下巴搭在本的虎口上,十足熟练地给半仙展示着脸上那一丁点终于养出来的怜人肉。他生得干净,此时看着却像是天生就和狐仙的淫欲无比相称。本心下一热,手掌便径自摊平,将艾江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艾江自然知晓他已然情动,也便稍稍探手,掌心慢慢滑至半仙腿间抬头的那一处,五指合拢、松松握住。本略感惊讶——艾江应该是不会这些的,然而此时此刻受情欲驱使,竟有了些无师自通的征兆。思及至此,本无言弯着唇角,颇为体贴地牵着艾江,将手掌包裹上艾江那只手,拢在自己胯间的性器上缓缓套弄,不待片刻便将那一根捋得全硬。

本原离登仙唯剩半步,因而周身气度轩昂,胯间性器自然也尺寸了得。艾江只觉得他挺直的茎身触感细腻非常,摸着好似婴孩肌肤。他此前虽然也在本的唆使下自淫,然而如今究竟是头一回摸到男人身上的东西,因而难掩面上羞燥神情,身上也跟着有所反应。待到手指摸到本顶端的翕张小孔,女穴之内已有五分湿热欲意。

这一切自然尽在本眼中。他默不作声地抽出潜在艾江雌穴中的手,转而在他不着片缕的身体上慢慢游移,一寸一寸地滑过乳头,腰腹,臀瓣乃至大腿。隔着薄纱似的里衣,艾江自然看得到他的动作,然而就算不刻意追寻,他的身体也能清楚地感到那手去了哪儿,也能感觉到那时轻时重来回抚摸的力道,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酥痒。

如此,艾江刚被爱抚过的、不经人事的下身又不争气地渐渐起了反应,他只觉得腿间热胀涩痛,呼吸也情不自禁越来越促。

“处子一般……你想要我?”

本暗含挑逗的低哑声音落在艾江耳朵里,激得他细细地发起抖。

艾江猛地摇头,然而他本是想反驳那句“处子”,却被本故意曲解。于是白发半仙贴在他脸颊边低声笑道:

“不想要?那便自己摸摸吧,江儿。”

话音未落,艾江便觉着自己闲置在侧的左手被对方的手带着,一同伸入薄衫之中。本那只手按着艾江的腕子,半是强迫、半是诱引地让他来回抚摸自己的胸口,反复擦过乳头,又贴着肋骨再向下滑去。两只手如比翼鸟一般交叠着,一起埋进腿肉夹蹭之间的那处雌性器官,徐徐套握着抚弄片刻。艾江欲念正酣之时,本的手却突地放开,转而摸去他身后的两团臀肉,以及中间褶皱密列的褐色窄穴。

狐仙的指腹按落皱缩的小口,稍稍使力地轻轻揉动。艾江被他逗弄得欲罢不能,抚慰自己的动作半点也不愿停下,两片臀瓣连带后穴又被他捏在手中轻揉慢捻,一时只觉得浑身爽利,片刻光景便紧绷着大腿到了绝顶。腿间被揉作熟红的小穴挛缩着射出几股水液,榻上的一层薄锦上应声落了两道水痕。

事毕,艾江面色潮红,吐息轻促,本却仍神色从容。见艾江的胸前因呼吸起伏不止,索性抬手,来回揉着艾江的乳头,好似那两小粒东西是他常年悬在腕上的一串什么法器玩物,生来就该被他把玩。直至半晌过后,艾江平复了呼吸,这才坐直身体躲开了本那只乱摸的手。

“你为何不宽衣?”

艾江转头看他,口中问了一句。他虽没什么经历,然而却也知晓这事须得两人衣衫尽褪才可成事。他虽困惑,却又不待回答,一双蓝眼闪烁几下,忽然凑过身去,低下头捏住本的衣带结扣,一使劲扯了开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艾江干脆亲手帮本宽衣。他一边着手解去本的外袍,目光却一直锁住半仙的双眼。本不似常人那般畏寒,无论何时都只着两件玄底镶赤的袍,脱去外袍便只剩一层里衣。艾江手停在里衣盘扣上,眼见他并无异议,方放心解下去,眼见大片精实赤裸的蜜色胸膛,心中不由一动。

而本面色从容带笑,自始至终他都毫无阻挠的意思,显然是打定主意要由着他乱来。

待到褪下亵裤,那根被艾江糊里糊涂爱抚过的性器自本裤内勃然跳了出来。饱胀的顶端在烛光下显得红润非常,小孔处已然带上两分水色,显然也已是硬了许久。

“这是……”

艾江伸指,轻碰了碰那根东西,面上浮出些许陌生。他年岁尚轻,又生了那样一副身体,此刻还不知那东西如何能将自己折腾得欲活欲死。

本只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并不接话,艾江却仍未解惑,便自顾自问他:

“这东西…为何立着?”

“……江儿,这你不必着急探究。”

论及言语辩论,本原不及艾江伶牙俐齿,然而在这事儿上,纵使艾江再聪明,却也难占到什么便宜,当下本亦是一句话便把他堵得哑口无言,只乖乖待着。

半仙沉默片刻,却又忽地眯起眼,思忖片刻后问了句:

“真的想要?”

艾江点一点头,本见状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压向身前。艾江只觉得疑惑,连忙伸手撑住本的膝头,向他投去个茫然眼神。然而本并未回应,手下动作却是明明白白地按住艾江的头,一直向胯间按去。于是艾江任由他将自己慢慢按向那根粗大肉刃。待到凑至近处,才后知后觉般闭上眼,张口含了进去。

本天生尺寸傲岸,任凭艾江如何努力,也只是勉强含住一半龟头就已然抵到了舌根。艾江就这般含了半晌,本耐心地等他适应了片刻,这才展平手掌按着他的脑后,引着他上下吞吐。

那根性器实在不是寻常尺寸,此刻只不过含在口中就已然撑得艾江两腮酸痛,也无余裕吮吸。他只能在本的牵引下勉强动着舌头,一边费力吞吐,一边用舌尖划着茎身。含得浅时便有些笨拙地舔过顶端,用舌尖抵着居中小孔。艾江尝到些欲液腥咸的味道,因他心中好奇更多,竟也不觉得恶心,只抿唇合着津液咽下去,抬眼去望本面上的神情。

烛火掩映下,本半阖着眼,他高鼻薄唇,眉头轻蹙。他的原身本是一副英武面相,现下却难得染上些许情动之意。这引得艾江心口又是狠跳了跳,要知道这种知觉他可从未在本仍待在肚子里的时候体会过。如是一番心动,艾江明明是用口舌服侍着本的东西,他自己腿间的女穴却也如有感知地再次湿润起来。

含弄半晌,艾江只觉两颊实在酸痛难耐,口中东西却仍无一丝要泄的意思。他只得松了口,爬起身来有些狼狈地凑到本的怀中,将脸藏在一帘柔顺乌发之中,低声诺诺道:

“本,我不会,你能不能……”

顿了顿,艾江仿佛觉得这要求十足放荡般,声音不自觉又放低了两分,略带窘迫地轻轻问道:

“你做给我看,行不行?教教我……我一定仔细看着。”

本闻言如有所感地睁开眼,目光中复难得带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他实在难以形容心中此刻对艾江的宠爱饱满得如何满溢,最终只化作眼角一抹翘起的眼风。

“当然,江儿。我怎么会拒绝你?”

言罢,本便垂手握住自己那根硬挺性器,在艾江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地来回套弄。艾江此刻几乎赤身裸体地半跪在本身前,盯着本自淫片刻,胯下竟又慢慢作热。过了片刻,黑发青年似是再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凑前几分,抬腿跨上本的胯间,将臀梢微微后抬抵上那根略微湿润的硬挺性器,末了吞了吞干沫,依偎在他胸前垂着睫梢轻声道:

“……我知道了。”

闻言,本即刻用空着的手揽过他,紧紧抱进怀里。两人一时胸膛相贴,下面一雌一雄两处也紧紧抵在一处反复摩擦,楔与穴互相挨蹭,片刻身下便已然是一片湿漉。

“嗯……”

艾江抱着本低声呻吟,他不会什么放浪情话,然而却感慨得颇有几分天真的淫靡。

“…嗯…为什么?…好舒服……”

本但笑不语,他张口衔着艾江近在咫尺的泛红耳尖,伸手摸去艾江的两腿之间,借着体液润滑往被龟头挤开外翻的雌穴中伸进一指。

“这样是不是更舒服?”

“你……”

艾江被他插得回过神,情不自禁地哆嗦两下,然而腰胯却瘫软着越坐越深,似要将他整只手都吞吃进去。本望着那双蒙上一层水雾的蓝眼,只加快了手下动作,左手搂着艾江的腰后连抚带揉地大把摸着,右手一指在艾江穴内缓缓插抽,不时刮搔过深处微微粗糙的宫口硬肉,不多时便又让他到了一回。

许是此前从未纵欲过,此番艾江下身甫一涌出水液,人便已整个软下来,趴在本的怀中不住喘息。

“你又去了,江儿。”

本口中看似奚落,面上却满含爱意。他身下仍剑拔弩张,却不急着发泄,抬手抚上艾江的背,轻轻摸着他因瑟缩而略略突出的肩胛骨。 而艾江满脸飞红,手指收拢着捉住他的衣肩。除却喘息,自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本松开贴放在他背后的手,沿顺着朝下抚去,一路滑下腰肢,攀着柔软的臀肉向内托稳,让他得以坐在自己手中。本将手掌贴在他身下,来回打着圈抚摸几个来回,艾江屏着呼吸,不一会儿便微微扭晃着腰,想要躲避他温热的掌心。他身下还未吃透那根硬挺性器,此时此刻虽已去过两次,然而那硬杵般的东西仍然只是借由拥抱贴蹭着他雌穴两片肉唇之间的湿润肉缝,就已经让他身上热意难除。见艾江又有反应,本这才好整以暇地下滑两手,顺势握住他的脚腕拉向身后,让他的双腿勾在自己腰部两侧。而艾江被他高高托起,双脚会意地搭在他掌心之中,旋即朝前一探,引着两膝攀绞在他腰后。

本微微偏过头去,吻住艾江恰好张开的双唇。

青年哽了一哽,旋即与狐仙靠得更紧。本的舌尖在亲吻中愈发深入艾江的口腔内,舌尖抵进他舌下,在那层滑腻的黏膜上不断拨弄着舔过。本前后挪动着舌身,在艾江口中来回顶弄,好让如同下身交合般的黏稠的水声从他的口中响起,就如同在侵犯他湿热而温暖的口腔一般。随着舌叶纠缠着不断深入,本十足轻松地顶上了艾江的咽喉,起初艾江还能够随着他的抽动配合地含吮、吞吐舌头,只是这深度逐渐让他失去了余裕。渐渐地,艾江逐渐招架不住这份热烈过头的亲吻,他只得频繁吞咽着接受本那带来痒意的暧昧顶弄,脖颈放松而无力地微微朝后仰去。

本抬起一只手,用虎口贴住艾江那因不断吞咽而上下惴惴滑动的喉结。他沉吟着收拢五指向下推压着,随着接吻的节奏慢慢施加力度。

原本这个吻对艾江而言并不算是难题,但扼住喉咙的手显然将这一切变得严峻。艾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因为这份推按而过度收紧,仅有的空隙几乎只在一瞬就又被本的舌头占据殆尽。他因无法呼吸而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闷声哽咽着扬起脑袋,一双发红的眼几乎忍不住地朝上飘忽。

狐仙那犹如明珠般在夜里萤萤发光的一双绿眼,此刻正带着笑意望向他试图掩盖上翻而闭上的双眸。他似乎对于没能看到艾江因为窒息而流泪感到些许可惜——他对艾江的爱惜里总带着那么一点野兽似的破坏冲动,他由衷地想要撕咬怀中蠢动的柔美身体,或许这是曾作为狐仙经年累月地受人贡奉熏陶的缘故。而如今,这份施虐欲望借由性爱在艾江的身上得到了微微扭曲的满足。

艾江哪里品尝过这样的吻?不过几个来回,便已然被吻得小腹坠痛,就连嘴角都似乎也已经因为分张太久而口裂发红,漾出些无法吞咽的涎液,打湿了两片唇瓣。直到本松开他的一双唇齿好久,艾江才回神一般发出一声剧烈的喘息,双眼朦胧地闪了又闪。

“我表现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两人刚一松口,艾江便忽地开口问道。他一向果决笃定,然而现下却像个欠缺赞扬的学生,言语间却难得地带了点期期艾艾。本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禁阖眼在他眉梢上亲了又亲。

他的确是爱他。

本就着这样的姿势抱起艾江,将怀中之人的后背轻轻抵靠在墙面上。那早已袒露在衣物之外的性器此刻与艾江下体紧密相贴,硬起的热度毫无掩饰地、亲密地传递给了他。

本轻笑着,牙齿衔在艾江的耳朵上细细研磨。艾江只觉得身下的女穴一度热得发痛,情不自禁地扬起脑袋,颤抖着呼出一口温热的浊息。

“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希望过一会儿你回报给我的体验不会那么糟糕。”

虽然话说得严厉,但事实上,本并不如看起来一般游刃有余——他很早之前就在梦中想过拥有宿主、如今他一人的珍宝,艾江的片段。

似乎对于魂魄或者说分神而言,“做梦”听起来是尤为荒诞的事,但每当艾江携着这具身体睡去,他就会借由艾江脑内依旧活跃的神思看见许多光怪陆离的场面,就比如和艾江的性爱。

虽然理论上双修之道古已有之,但对他们这样借用一具身体生存的两个魂魄而言,身体的纠缠于修行没有裨益。本也不该以这幅身体完全的样子出现在艾江的脑袋里,但……它们就在那里,无从解释又如此生动,以至于艾江如常地醒来以后,本都要罕见地沉默许久,来拿出时间专心地抑制对于自己心中这个小小鬼师的肉体的渴望。

当然,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本胯下的勃发性器不时被艾江臀部的软肉磨蹭到,这让狐仙的欲望愈发膨胀起来。他眯起双瞳凑上前去,再次在艾江红肿湿润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艾江的脸在他看来总有一种仿佛习惯于被人采撷的香艳之色,若不是本清楚自己的宿主过往单薄,尤其性事经验中唯有自己一个男人,或许现在就该开始嫉妒那些比他更早拥有过他的人。思及至此,本似乎有意纵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独占欲,他五指张开陷入艾江的臀肉中揉捏着,连带着尖锐指甲也埋入其中,感受着指缝被肉填充的满足感,就连抱起艾江时身体之间磨蹭不止,也有意让自己的性器贴住艾江臀缝之间那个已然被爱液浸透的软处,上下挪动着细细研磨,好让他能体会到一会要顶入他体内的热度已然到了何种惊人程度。

艾江只觉得腿间的热度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但毕竟他生长至今还未尝人道,此刻有些紧张地两手交叠搭在本的肩上。对于本那好似挑衅的逗弄话语,他也只不过垂下眼梢,有些羞赧地夹紧了腿根。

“我会努力……”

那墙面上挂着一匹绣面,上面绣了两只金雀,此时此刻正被艾江倚在肩畔,仿佛在他的发丝上振翅欲飞,衬得艾江越发颜色诱人。本忍得难受,便将艾江整个人都压到墙面上,将那一扇绣布蹭得打起褶。

狐仙的唇舌猛欺上来,含着艾江的舌头里外舔弄,极火热的深吻令黑发的青年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两条舌头似粘在了一处,如淫蛇交尾般纠缠翻滚,舍不得离开哪怕半点。

即使如此,本仍觉得不够,他几乎用了可以把艾江身上那一件薄薄衣物撕碎的力度来将它扯落在地。尽管艾江和他的身下早已湿得滑不可握,然而毕竟是初次,本仍然伸长了手,去床边矮柜里摸来了先前用来帮艾江滋润耳道的油瓶。

这地界时节不比春夏,艾江甫一换了地方,耳朵里就干痒难耐,还是本着意寻了油膏来。此刻,那小小瓷瓶在本手中抛了一个滚,狐仙的两根手指只轻轻一绞,就让瓶口的木塞整个掉在了掌中。

本擎着艾江,另手捧着瓶中倒出来的一汪半化油膏。他好整以暇地晃着手腕,让油液在手中捂得温热,这才以手指蘸了,往艾江臀瓣中间隐秘的地方探去。

狐仙灵巧的指尖在艾江的雌穴附近划着圈地揉抚,等到那柔软贝肉之中的肌肉有所放松,才将一根手指的指节抽送着挤进他的穴口,渐次侵入内里。艾江原本正闭着眼感受,忽地觉出身下插入的手指包裹着的东西落在腹中,有些滑腻涩痛,一抬眼看见瓶子,这才想到那盒本当初借着他的身体特意去买来的油膏。艾江心中即刻生出些连身下快活都顾不上的羞耻感——那的确就是本从女子房事私用的香膏之中随手翻出来的,当初艾江还为此抵触许久,不愿用它润自己的耳朵。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红着脸,任凭本拥着他,两指并用地将那原本就应该用在这事上的油膏匀数抹在他自己的雌穴肉道之内。

本借着油膏向内抽送,他探得深了些,手上便传来被艾江的内壁吮吸着缠住的触感,这让他的理性愈发消退得明显。本几乎要拼命克制,才能按捺住立刻用胯下的东西将艾江撕碎的冲动,于是他滑动着指腹,从艾江饱满湿漉的贝肉挤蹭之中朝前滑出洞口,不偏不倚地揉按着艾江的浅处,拨弄着逗弄他那隐藏在丰腴肉瓣顶端的、微微发硬的凸起肉蒂。

那根怒张得近乎变作紫红的性器,就和本的手指交错着在艾江翕张着的两片肉瓣之间蹭动不已。最终在艾江仰着头发出一声低吟之时,本屏着呼吸提起腰胯,将那饱胀的顶端对准艾江的雌穴,缓慢且不容拒绝地推了进去。

艾江只觉下身突然一阵锐痛,张口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他腿间虽是湿滑,但到底宽窄生得不够,本那一根性器又近乎硬如铁杵,格外粗长灼热,现在就这么插了进去,幸亏开拓得仔细又尚算耐心,才没有撑裂艾江紧致的穴口。即使如此,也还是令艾江痛得够呛,他瑟缩着将本抓紧,两只手臂缠抱着在本的宽阔肩背后抓出几条很快就不见踪影的血痕。黑发青年的两只眼睛里因身下锐痛而顿生水意,看起来颇有几分泫然欲泣的意思。

“先忍忍,江儿。过会儿就不痛了。”

本胯下动作毫不客气,语气倒是温柔。艾江最受不了他用上这般口气对自己说话,心道平时看上去越是乖戾难驯之人,偶然间温和下来,才越是让人甘心听从。于是,艾江便真默默忍了片刻,他白着一张脸将脑袋抵在墙面上,落在本的眼睛里,倒真有点像绣在背后这一匹绸布上的另一只玄色的鸟。

他拥着艾江细细地研磨片刻,这一番哄劝似的安抚后,艾江只觉下身痛苦果然逐渐淡去。尽管是第一次,但因着艾江整晚都对这根东西心念已久,加之二人情意正浓,所以艾江仍是心甘情愿地含着它。

二人便这样静静抱了半晌,期间艾江倚着墙面的身体难免向下滑去,这时本便要将他重再举高些,为此不由得在他雌穴中浅浅抽动一番。如是几番,将狐仙胯下那根东西磨得愈发肿胀。本偏着头叹了口气,进而吻上艾江眉心,然后自眉心开始一分一分向下吻去,最后含住他的唇慢慢地吸吮。艾江的身体与本紧紧相贴,在这亲吻间缓缓磨蹭。即便下腹仍有几分闷痛,也记得本那“一会儿就好了”的劝解,于是不想放他走一般将下体紧了又紧。本被缠得吐出一口浊息,垂下头去埋进艾江的颈间,在他的肌肤上着迷地舔舐着,留下一条暧昧的水痕。

几处敏感所在都被本用了些技巧爱抚过,艾江一时舒服得浑浑噩噩,他胯下最想人碰的那处已是被填得满得不能再满,此刻满足得叫他有些头脑发昏。连被楔分在两边的肉瓣都已涨得发红,微微肿起,贴在他白皙阴户之上,律动间被本浅浅抽插的性器来回蹭着,带出一股股难言的刺激。艾江只觉得腹中又开始酸胀难忍,然而这之前毕竟折腾久了,此刻虽然舒服,却迟迟不得高潮,只得难过得绞紧了腿,将本的腰后缠得格外紧。

“……嗯,呜…”

而本也并没太多余裕可言,他只觉得自己那处被艾江的小穴紧紧夹着,黑发青年的内壁软肉微微挛缩着,不停地吮吸着本鼓胀的顶端。艾江双腿并未分得很开,本立在他身前与他相拥着,觉得这姿势使艾江夹得格外紧,只是插着未动,就已经舒服得肉根轻颤。

等艾江适应了片刻,本按捺不住股间欲望,开始试探着在艾江腹内徐徐插弄。

起初本动得不很快,也并不十分用力,狐仙有意疼爱这初经人事的年轻道士,自是宝贝一样地捧着,仔细关照,唯恐一不小心落下闪失让艾江凭白受罪。黑发青年亦是尚能受得住,只是肉道之内酥痒发麻,零星快感一时半会儿松散得拧不成绳,反而叫他一刻比一刻难熬。好在本的心思始终没离开艾江,见他如此艰难,胯下动作也是一反常态,带着几分粗暴狠狠顶弄,试图在他腹中这一汪欲海中搅动翻波。他那处本就尺寸不凡,几下就顶得艾江又痛又爽,隐在肉瓣层叠之中的阴蒂被本腹前的耻毛磨蹭,又痒又热地瑟缩着生出些电流似的快意,从小腹一路射向后脊,攀爬着在他全身流动。艾江受不住这等快意,口中不由漏出一声呻吟,又想起现下身处何方,赶紧抿唇忍了回去。

二人路上颠簸,今日住的只是间寻常客栈,虽然已是挑选的上房,然而房内地方仍是不大,墙壁更是轻薄。现下正是夜深人静的宵禁时候,恐怕声音一高,隔壁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艾江现下正紧贴墙面,实在让人不敢放肆。本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却是更方便了他使坏,身下方才疾风暴雨似的动作突然一变,性器只楔入大半,将龟头抵住那肉道深处褶皱堆叠的宫颈反复蹭动,磨得艾江一阵腰软,全靠本将他整个挂在腰间、挤着墙面才能继续挺住而不歪倒着跌下去。艾江口中仍不愿出声,只得死死咬住下唇,呻吟哽在喉中,听来好似细细呜咽,委屈得很。

“你这样可是让人太想欺负了,江儿。”

本悠悠道了一句,插在里头的性器重新开始前后律动,顶端却仍未放过那处敏感,每插一回都要在宫底故意重重顶嵌一下。几十下后,本只觉得怀中那具贴着自己的身子抖了抖,烛影中也能看出艾江眼角微微抽动着绷紧了扬起的脖颈,应是去了一回。然而他腹中肉腔好似仍不餍足,宫底柔软地沉下来,紧贴着本嵌在里头翕动着的顶端小孔。稀薄如水的清液顺着肉根慢慢流下,湿了本一手。

“江儿里面这么热情,想来一次是填不满你的肚子?”

本嘴上打趣着,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艾江,因而不待他歇上一刻半刻就又开始疾速插弄那根越发怒张的性器,更是腾出一只手来推碾那耸在前面的肿大肉蒂。艾江被他撞得近乎不能自持,然而身体悬空着无可依凭,一双手狼狈地贴着墙上的绣品,抓挠着攥起一把细皱。本见状将手覆上去,才沾染的淫液就这么正蹭在绸面上绣着的盛放群芳上。

……好一个露重牡丹开,本心中揶揄。然而艾江早已分身乏术,他仍不敢放纵,于是口中呜咽更甚,本听在耳中,倒觉得比放声呻吟更为撩人。又捣了百余下,本见艾江力有不逮,便放开箍在他腰间的胳膊,仅凭胯下那一处连接擎托着他。狐仙抬手摸上青年的小腹,觉出之前一片平坦的地方因为吞吃性器的缘故,已经微微凸了出来。他心头一动,便轻轻使力按了按。

“别……”

艾江被他按得腹中一痛,却又有一丝快意传到下身,连带着肉道也跟着吸紧。

无论是手中触觉还是这份过于妩媚的缠绵,都让狐仙顿感腹内一股热意直通下身,这让本不自禁发狠似地将头埋在艾江颈间,摆动着一杆瘦腰,将性器顺着那不住亲吻顶端的半开宫口径自插进柔嫩却贪婪的宫腔之中。他咬着牙放纵似地越插越快,进出间渐渐噗嗤作响。艾江不明就里地受着,只觉得小腹一痛,紧接着便被巨大的快意和满足兜头淋透。

道士身上的薄衫在一番颠簸里滑进肘窝,肩头连同小片后背皮肉都在本的挺动里磨得泛红。然而最吸引本的,仍是那一口已然随着他的悉心凿弄自行沁出几股清液的乖顺雌穴。艾江一头长发颠簸得翩飞,蓝色的眼睛也在过于直白的刺激之中不复清明,取而代之是一份懵懂又惊讶的神情,如捉住一段水中浮木般急切地抬手搂抱住本的脊背,口中亦是松懈了防备,溢出些低低的轻吟。

本心中了然,这是他靠下身慢慢领受了乐趣所在。

艾江只觉方才还酸麻无感的腹内此刻竟随着本的插弄浮出些复杂滋味,牵引着散出些让他四肢酥软的低沉快意。这份爽利勾得艾江哪怕尚且悬着身体,也悄悄连屁股都随着腰身抬高两分,迎合着本抽插的动作微微摆动。他正陶醉,本见状微微弓身,将脸凑近他的脸畔,含住了艾江的通红的耳垂。他一边使力揉捏手中艾江柔软的臀肉,一边侧头含住他的耳朵,将湿热的舌尖钻入他的耳道,一点点舔得濡湿过后拢唇轻吮,又比照欢好律动,一进一出地往来逗弄。

一来一回之下,艾江只觉得舒服得不知生死,他雌穴前后两处都被本照顾着,快意一波波直涌上头。更让他难以按捺的是狐仙的一只手执着地搭在自己腹上,时而轻轻揉弄,时而用力按下,性器连同手掌,里外顶弄着那一层薄薄皮肉。羞耻和欢快活一起涌入艾江的脑中,让他分不清酸痛的阴蒂是要迎来高潮还是失禁。这过于尖锐的快感撕扯着他,然而究竟是经历尚欠,艾江始终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更不知自己去了多少次,折腾到最后下唇已被咬得隐隐渗出了血却一点觉不出痛,下面也再淌不出什么东西,只偶尔还有力气随着本的轻蹭伸一伸腿。

又过了片刻光景,本也知道艾江已经到了极限,那把细腰上被他握得指痕密布,腿间的雌穴更是被磨得熟红瘫软,不必拨弄也径自张开着无法合拢,可怜兮兮地含着他紫红的肉根,两腿间沾满清液干涸后的水痕,望之一片狼藉。

“不行了,本,我不行……”

艾江趁他动作稍停时勉强开口告饶,话音未落便觉律动再起,放在腹下的那只手更是变本加厉,来回揉捻挤按。艾江一时再管不了会不会被人听见,脱口的话语之中已是带上哭音。

“别……别……求你了…本…”

“……求你了……别按……”

到了最后,艾江终于也后知后觉地明白,本是决不会放过他了,狐狸露出这般占有行径定是要他把最后一丝尊严也吃干抹净才肯甘休。这便是本性子之中固有的那一点恶劣,只是比起伤人性命,这已然变得无害太多。

本闻言却突地抱稳了艾江的身子,旋身径自坐到榻边,将艾江稳稳放在被褥之上。二人下身交合处未曾分开,然而这几番动作搅得本的胯下也不好受,龟头仍被那玲珑肉腔吸着,已有些许滑精征兆。

“嗯……轻点,江儿,你那太紧…”

月照窗棂,正照亮床边一片地面,艾江双腿本该垂在那光中,此刻却叫本截在手中,搭落在那披被了一头雪白长发的肩峰上。艾江听了本闷声呻吟,于是低下眼去,看到二人下身景况,最初那无论如何不能压抑的羞耻心仿佛随着他注视着自己被干得外翻的女穴而重新萌发。他哽咽着徒劳地紧了紧小腹,只觉腹内已是酸软到极致,而本却还要不停在腹上揉按,一时眼眶发紧,终被欺负得哭着呻吟了几声,尿孔一热,漏出些许尿液。

艾江为人本就心气颇高,哪怕现下也实在不愿失禁人前,强自忍了回去。可惜腹内子宫正被本不停挑拨。见况,狐仙忽地狠狠朝着上方干了两下,艾江猛然弓起腰背,他再也把持不住,惊叫一声,终是彻底失了自持,一股无色热流应声淋了二人满腿。

明明是失禁,体会下来却又仿佛高潮,艾江两眼发花,周身不停抽搐,倒在织金的被面上,好一幅残红带雨的可怜模样。这般景象虽说淫秽,却也令本觉得无端香艳,看得他也终于控制不住腹中欲望,身下一紧一松,灼灼热液喷涌而出,将性器深深埋在对方那因高潮而无序挛缩的肉洞之中射了个干净。

饶是淫祀堆出来的血肉半仙,此刻也一样舒服得失了神,将宽阔身躯伏在艾江身上,二人目光茫茫地不知望到了何处,胸膛彼此一起一伏,止不住地急促喘息了一阵。待重新捡回神智,本伸臂环住艾江的背,抱着他翻了过来。二人上下互换,艾江并不作声,听从摆弄地趴在本的胸膛上慢慢平着呼吸。本也不着急再动,索性拥着这一片狼藉,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默默帮他顺气。

然而正待艾江神色归复,打算催促着本去备水时,屋外忽地有人敲门。

莫不是方才折腾太过,叫人找上门来了。艾江如是担忧着,闻声身下一紧,夹得本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呼。

“我去看看——许是来了。”

本自顾自嘟哝了一句让艾江摸不着头脑的话,进而抬手安抚似地摸一摸爱人浮红的脸颊,旋即拎着腰胯,将那因射精终于暂且软化下来的性器缓慢地从艾江体内抽了出去。他抬手抓起丢在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便要去开门,艾江顾不上狼狈,连忙抓起榻上的被褥将自己盖在下面。

只这一被浪翻飞的功夫,本已然回转。他见着艾江在被里裹得只留个眼睛的样子,情不自禁大笑起来。艾江虽然羞恼,却也更急着知道他拿了什么进来,正纳罕着,便见着本端着碗尚有热气的面条坐了过来,推过放在一旁的矮桌,邀功似地将这一碗面条放在了他面前。

“这是……”

艾江不明就里,本挑着眉看他半晌,发觉他竟是真不清楚,这才故作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颇有些埋怨地用手指点点桌面。

“长寿面——江儿,怎么连自己生辰都不记得?”

艾江心下一动,家族中一向没有这样的传统,因而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没有人为他庆祝过生辰,这种种习俗他连听都鲜少听过。

不过,要说日子,他还是记得的……的的确确就是今日。

“我知道,从前没人给你过这个。但今时不同往日,江儿。”

本垂下眼去,径自将那双竹著执在手中,挑着碗里的面条翻了翻,又好整以暇地将上面一整颗煮蛋夹成两半,似是努力按捺了一下腹中馋虫,这才托着那半颗递向艾江。

艾江人尚在恍惚,便见着本笑弯了眼梢,一双翠目中是难得的眼波温柔。

“以后万事有我。”

“生日快乐,我的江儿。”